大園火鍋推薦有一天我在夢中醒來,看見左側縮著身子沉睡的自己,老舊風扇吹著床簾的風,眼前出現被飛機隔空的台南夜景,於是決定離開。後來我的夢中,總是在去往台南的路上,有時她走得很辛苦,像沒有時空願意接納的旅人,更沒有故八德 火鍋料宅配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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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了台南的水土,它們融進我的血肉之中,在我重回故里而投入忙碌的白日,感到了鄉愁,因而發出了飢餓的韓國來台灣必買叫聲,然而我沒有食糧。我以低笑點的歡愉來掩蓋疼痛,在晚間投以訓誡的睡眠,企圖靠不提遺忘。一提起台南,我便會成為那只啼血的杜鵑,然而我心有所愧。

在過去的四個月裡,它以極盡的包容疼愛我病態的身心,我卻以此為怖懼。我以為我將解脫並且快樂地回朝,離開它而調皮回頭的黃昏,廈門機場響起歸航的音樂,那一刻我才驚覺城市轉身而去的背影有多決絕,它可以站在原地保護你,但不會跟著你離開。臘月十七日凌晨,樓下的大叔給我們買來油條燒餅,嚼著它搬行李的我們偶會嘗到細碎的沙子。何姓學長載走了我們要捐獻的行李,前一天晚上我們提著碩大的箱子追趕垃圾車,丟掉重負的我們被寒風吹起半卷的褲腿,濺泥的拖鞋和蹲下的身影遍地狼藉,而小北依舊廣播著:「歡迎光臨小北百貨,洗衣液全場大促銷。」我已經不會在火車站迷路,回環像轉盤那般攪動針腳,阿姨仍提醒我們要走地下道,她忘記了我曾找她買過煎餅果子。火車在每個站點停靠,眯眼的老人和聽歌的學生不為所動,然而有人哭了。她們捨不得台南,偷偷地哭了。我拿起手機,用預付卡裡僅剩的餘額打給自十二月分就失訊的林。當時他正陪著父親在工地,耳邊有機器的聲響,而我們因兩人同時開口而暫時沉默。「你先說吧?」「不,你說」最後我們誰都沒有說,電話停在了預付卡沒錢的那一刻。我拉過陪媽媽送我們來機場的鄰居小男孩,彎腰摟著他合影,咧出了大開的笑容。可是只要將照片放大,就能看到我那因發僵而抽動的嘴角,像因守不住一個祕密的痙攣。我說過是在廈門,過境而機場廣播響起的那一秒,定格的祕密被撕扯了,我一路哭到集美大橋。車輛沉默地躲著哭泣的乘客,滿城燈火在我的眼裡糊成了一顆融掉的喉糖。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跟鄭同眠,回來後發現將bra遺落在床頭。在那個夜晚她第一次觸摸我身體,從胸口到腹部再滑到腳踝。誰也沒提在台南的每個夜晚,背身而眠的我們將身體縮成了一個「X」,即使在最冷的冬天也羞於相擁而眠。X隨著夜的針腳各自旋轉,羊水裡漂浮的胎兒般思考著自己的心事。如今不怕被台南看到了,終於能擁有一個人的床,我們卻習慣了彼此的體溫。後來她將bra送來我宿舍,咧出一個跟鄉愁很像的笑容,那時已是花月,我們離開台南的第四十五天,我做了場夢,行程2000公里。葭月整個月都在下雨,我踩上一雙早已黑透的白鞋匆匆下樓,隔壁門口的那位老奶奶好久沒有出現了,巷口的路已和白球鞋一起磨乾了指紋,711大叔熟練地為我做了杯美式咖啡,說晚上見。我將這條去往政大書城的路走得危機四伏,不為它擁擠的人流量和陀螺般不停旋轉的馬路,而是「右邊的商鋪中隱著一家棺木店」這樣爭鬥了四個月的記憶。那個源頭在九月的某個傍晚,同鄭閒適地循著一排店鋪往新光三越,適時有老店將拆,堆著廢棄的雨棚和翻修的沙堆。一躍而去的我們回頭望向一處幽暗的店鋪,未掃店名而先映入眼簾的一口粉紅色棺木讓我們同時縮回了跳躍的腳和咧開的嘴,低頭默默跑過。而那時正是陰曆七月,家家戶戶的門上貼著大將軍的符咒,從此我開始害怕粉色的東西。而在如今淌著雨的十二月,早有前頭匆匆往來的人事替我逐漸消了這恐懼,比如我曾坐上一輛滿載家齊女孩的公車,身旁一簇藍色的肉體將我包圍,散著甜香的汗和晚風的笑聲。而在我總是將目光往前的當口,有一個拉著鐵環望向我的女孩束著潔淨的馬尾,眉眼宛若年少時的阿佳妮。在她微笑而我回憶的當口,不經意回頭發現公車早已開離那段店鋪,只剩路燈下的公路一片好生坦蕩,一瞬間我看向她的目光有湧上的淚,即便後來的我依舊不敢回頭。沒有錢出行而無課的每天,至少有政大書城和城南舊肆的收留,而去往哪個方向,取決於今天適合回憶或者向前。政大豢養了我的十二月,也許那時我不再想著內地的往昔,而諷刺的是離開開始了倒計時。被淋溼的衣角坐在木質地板,隨著一本書的完結被地熱烘乾,我抬起頭有老爺爺隨著小孩嬉戲,努力將赤腳的身體踩得更輕。我浸在那裡有一日的乾涸,劇情與明亮的燈光不讓我走,不曾開口的嘴角在衛生鏡前發白乾裂,我洗了把臉以緩住看《富春子之足》的眩暈。天堂該是圖書館的樣子,若台南有天堂,那該是政大書城。我置身於乳白的燈光之下,感覺頭頂有天使羽翼的拍打,掉落的羽毛幻成一本又一本書,擁護在我身邊像剛孵出來的小鴨把我當成了它們的媽。(待續)(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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